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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日記——男生女生

[导读]:前一阵看新闻,发现又在强调禁止医院非医学原因B超鉴定男女,昏盲如我还以为重男轻女是那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在计生委长大,听多了为了生男孩东跑西躲超生的故事,某次...
前一阵看新闻,发现又在强调禁止医院非医学原因B超鉴定男女,昏盲如我还以为重男轻女是那过去的事情。
小时候在计生委长大,听多了为了生男孩东跑西躲超生的故事,某次雨季涨水时还很不幸地在靠近医院的下水道里见过飘浮的死婴,据说是被狠心家长溺毙的女孩——我讨厌这类的事儿,同时还讨厌墙壁上粉刷着的“生男生女都一样”,以及最初爷爷取名时拟出来的类似“胜男”“亚男”等名字。
我以为那些标语写得越多越说明大人们的心虚——事实不需要强调,一再重申的往往是谎言;而那些胜男亚男的名字,不是寄托希望,而是陪衬自卑——既然先天不足,就咬咬牙让女孩发奋图强,后天弥补吧。
父母没有打算再添多一个孩子,但是却常逗问我:“再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多一个玩伴本来是好事情,但是和那些嫌弃女婴的故事们串连起来,就变了味——“我们不喜欢女孩,我们想放弃你。”惊恐的小朋友给出恶毒的回复:“你们要生,我就将他扔进煤炉里。”
童年阴影随着肚里小朋友的长大又一次弥漫开来。很烦听到别人预测TA是男生女生,听到笃定的“男生”预言时,我很尴尬,不能给出“耶,好幸运好神气的性别哦”的表情配合,而被说是“女生”时,我又忍不住去窥探预言者的表情,想知道他(她)是在惋惜还是真的认为“生女儿是福气”。
我对孩子性别的希望变来变去,变的原因归根到底其实是不在乎——男生女生都是妈妈的小心肝,女生未必都体贴,男生未必都调皮,男生未必都会保护妈妈,女生未必都和妈妈做对……每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谁都无法预言TA的未来,TA的命运。
但是,连看推理小说都要先看结尾再安心阅读过程的我,让一个问号在肚子里憋上十个月,真是痛苦。不知道该给TA准备什么颜色的婴儿服,买男生还是女生款的婴儿床,连写专栏时都只能性别不详的用“TA”来模糊“他”“她”。
我能理解为了避免筛选性别而颁布的禁止B超鉴定男女的法令,但是法令限制的是行为,并不能纠正思想。
时至今日,我依然不知道TA的性别,但是我知道需要TA在成长中记住的事情:不管男生女生,都要喜欢自己的性别,生来只为且长大只为在世上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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