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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龍逝世三十周年:酒色財氣,浪

[导读]:古龙(1938.6.7~1985.9.21),原名熊耀华,著名武侠小说家,新派武侠小说泰斗和宗师。古龙与金庸、梁羽生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三大宗师。他将戏剧、推理、诗歌等元素带入传统...


古龙(1938.6.7~1985.9.21),原名熊耀华,著名武侠小说家,新派武侠小说泰斗和宗师。古龙与金庸、梁羽生并称为中国武侠小说三大宗师。他将戏剧、推理、诗歌等元素带入传统武侠,又将自己独特的人生哲学融入其中,阐述其对中国社会的独特洞见,将武侠小说引入了经典文学的殿堂。一代大侠,江湖文豪,古龙的作品和人生,都在演绎他永恒的主题:勇气、侠义、爱与宽容。他为“武侠美学”理念的形成与“武侠文化”的推广作出了巨大贡献,创作了70多部精彩的武侠巨作,开创了近代武侠小说新纪元,将武侠文学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峰,其代表作主要有《多情剑客无情剑》、《楚留香》、《陆小凤》、《七种武器》、《绝代双骄》、《萧十一郎》、《流星.蝴蝶.剑》、《欢乐英雄》、《边城浪子》、《天涯.明月.刀》、《白玉老虎》等……


古龙

然而古龙的一生,却是酒色财气的一生。正应了《新刻金瓶梅词话》里的那首“四贪词”。

一、酒
酒损精神破丧家,语言无状闹喧哗。疏亲慢友多由你,背义忘恩亦是他。 切须戒,饮流霞。若能依此实无差。失却万事皆因此,今后逢宾只待茶。——《四贪词·酒》

【古龙嗜酒如命。据说他能一口气喝掉一瓶白兰地,还曾以盆牛饮。他曾说“我喝得最多的一次,是一夜里喝了28瓶白兰地,但不是我一个人喝,是五个人一起。”

古龙的朋友们回忆:他用来招待朋友的客厅,储存着各式各样的名酒。说一句绝非夸张的话,古龙不惜重金搜罗回来的名酒,足以开一个“世界名酒展览会”。酒柜中有些较冷门的名酒,许多人连见都未见过。朋友们来探访古龙,他会很慷慨的开酒招待宾客。朋友们开怀大喝他那些价值不菲的名酒,古龙绝不心痛,能够博得朋友赞赏,他便心满意足。

他的子弟丁情在回忆录中写到:在台湾饭店里的那段日子里,古大侠和我曾经在一夜之间,将饭店里所有的啤酒统统喝光,而且还在外面买了三打进来。一共喝了多少瓶呢?根本无法计算,只记得当时满屋子地毯上都是空酒瓶子,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否则一定会踢碎了酒瓶。】

古龙虽好酒、嗜酒,然而他的小说中,并未写过多少出彩的酒场,至少比金庸小说中要逊色的多。精彩的酒戏,在金庸小说中比比皆是。在《笑傲江湖》中尤其多,比如田伯光挑着两坛一百三十年长安谪仙楼美酒上华山找令狐冲。饮酒之后,令狐冲将两坛酒踢入谷底:“令狐冲敬你落落大方,不算是卑鄙猥亵之徒,才跟你喝了三大碗酒。见面之谊,至此而尽。别说两大坛美酒,便是将全天下的珍宝都堆在我面前,难道便能买得令狐冲做你的朋友吗?”

古龙擅长的,则是写一个人饮酒,酒中透着孤独,浸到骨子里。或者写与美人饮酒,比如写陆小凤的出场。陆小凤躺在客栈的床上,他的酒杯,放在他的胸膛上,他不必动手,只要深吸一口,杯中的酒就进了他的嘴里。为他斟酒的,是一个成熟风韵的非常美的女人。

醇酒美人,声色犬马,正是古龙一生的写照。

古龙对酒的态度,对人生的态度,也许写进了《陆小凤》中:
古松居士笑了,道:“所以我常说你若不喝酒,一定能活到三百岁。”
木道人道:“若是没有酒喝,我为什么要活到三百岁?”

二、色
休爱绿鬓美朱颜,少贪红粉翠花钿。损身害命多娇态,倾国倾城色更鲜。 莫恋此,养丹田。人能寡欲寿长年。从今罢却闲风月,纸帐梅花独自眠。——《四贪词·色》

【古龙好色如命。古龙第一个正式太太是梅宝珠,为了生了3个孩子以后,也被古龙抛弃,梅宝珠为此痛苦不堪,多次自杀。第二个妻子叫做于秀玲,结婚以后虽然没有离婚,但他们婚姻也名存实亡。于秀玲只关心古龙给他的赡养费,对于古龙整日和女人鬼混,以及天天夜不归宿熟视无睹,这才保证没有离婚。

当时由于古龙还没什么钱,所以情人女友有限。中年发财以后,女友无数。古龙最喜欢住的地方是台湾饭店,在那儿开一间大套房,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每天换一个女人,荒诞之极。而当时他并没有离婚,还是有妻儿的人。他的朋友于志宏说,古龙每一部著作后面都有一个女人。古龙自己也承认,没有女人,便无法生活。】

也许由于这些经历,古龙笔下几乎没有真正的女主角,但古龙却总能写出最美的女人。尤其是《多情剑客无情剑》里的林仙儿,她在勾引李寻欢时,是这样的:
“这赤裸着的绝代美人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用不着说话。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媚笑会说话,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会说话。她知道这已经足够了,若有男人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人一定是白痴。她在等待,也在邀请。”

然而古龙是懂女人的。他写最后的林仙儿:
“林仙儿忽然觉得全身都凉了。林仙儿只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往下沉……到这时她才发现她原来的确是一直爱着阿飞的。她折磨他,也许就是因为她爱他,也知道他爱她……”

正是因为懂,所以古龙他更寂寞。
他一生迷恋美女,可始终握不住一根青丝。

三、财
钱帛金珠笼内收,若非公道少贪求。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怀情为利休。 急缩手,且抽头。免使身心昼夜愁。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与儿孙作远忧。——《四贪词·财》

【古龙也许是台湾所有作家中,在出版商严重口碑最差的作家。有些出版商提到古龙就会气得发抖,有些人破口大骂,就算同古龙极好的出版商,提起古龙也会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主要还是源自于古龙写小说的不守信,捞钱就跑。

古龙写了十多万字之后,便拿去买给出版社。古龙在当时台湾武侠小说界可是第一号人物,而且古龙极擅长写小说的开头,所以无数出版商的老板一看到前几章,立即就被古龙打动。此时古龙就提出要求,因为他等着钱用,要先拿整本书的稿费,倘若不答应就作罢,他便拿这本小说去找别家出版社。

古龙的小说写得很好,一旦出版肯定能赚钱。加上出版社之间的竞争激烈,又怎么能给商业对手的这个好机会呢。于是,出版商只得跟古龙签订合同,然后给予全部稿费。】

这时候的古龙,更像是一个刁钻狡黠的农民,死死地抠住能拿到手里的每一分钱。但他依仗的只有自己的才气,透支的也是自己的才气。而金庸赚钱的方式,除了写小说,还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创办的《明报》。由“一字千金”的小说家,成为了日进斗金的企业家。

古龙与金庸小说对“财”的不同态度也极为有趣。金庸的江湖几乎是不花钱的,里面的侠客,是不会为钱操心的。而古龙的江湖则是需要花钱的,甚至里面的人物,为了钱而走上了歪路。比如《陆小凤》里的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龄。

也许爱财,古龙笔下的江湖,有了别样的烟火气。

四、气
莫使强梁逞技能,挥拳捰袖弄精神。一时怒发无明穴,到后忧煎祸及身。 莫太过,免灾迍,劝君凡事放宽情。合撒手时须撒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四贪词·气》


古龙一生传奇中,最著名的也是最致命的,当属“吟松阁风波”。

事情的真相至今仍未全部公开。但当时媒体和某些当事人讲述,大概就是1980年古龙与一帮小弟在吟松阁喝酒(古龙有黑帮背景),碰到了另一帮黑道人物,两不相让,于是动手。古龙小弟们毕竟怂,导致古龙血溅当场,失血过多,一度性命垂危。最后因为充了患病人卖的血,古龙因此染上肺炎,从此身体一落千丈。

写江湖故事的古龙,最终以一种“江湖”的方式,卸下帷幕。

五、终

酒色财气,古龙全占,但因为那些江湖故事,古龙成了传奇。他嗜酒如命,他迷恋美女,他一生都在自己的作品中寻找自己,陆小凤、楚留香、李寻欢、沈浪、叶开、郭大路、萧十一郎……每一个角色身上都有他的影子,但没有一个人能代表他那及时行乐的一生。

才华和命运都是伤人的。——王怜花


古龙、林青霞、郑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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