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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油歷史人文:光輝歲月之食 

[导读]:那段岁月,难忘的情怀 “假如我们能在丰衣足食的条件下开发大庆油田,那会是另一番景象。”时至今日,一些老会战仍满怀感慨。 石油会战时期,浩浩荡荡的石油大军从祖国...
那段岁月,难忘的情怀

  “假如我们能在丰衣足食的条件下开发大庆油田,那会是另一番景象。”时至今日,一些老会战仍满怀感慨。

  石油会战时期,浩浩荡荡的石油大军从祖国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挺进东北松嫩平原,征战天山脚下,鏖战红海滩边……“宁肯少活二十年,拼命也要拿下大油田”,石油人无路开路,无房建房,遭遇“三年困难时期”吃不饱,勒紧裤腰带“干革命”。

  全国粮食供应紧张,大庆人“五两保三餐”,挖野菜、捡白菜帮、打菜籽,组织职工集体开荒种地,自己动手度过饥荒,仅3年时间就建成年产600万吨的大油田,憋着一口气将我国贫油的帽子甩到太平洋。

  西北粮仓储备超过“危险线”,饥肠辘辘的石油人在火焰山口放上几口大缸,将戈壁滩上的骆驼草涮几遍再剁碎,掺到杂和面里,肚子虽填饱了,身体却出现了浮肿。几千名石油人忍饥挨饿,奋战在生产一线。

  完成钻井目标奖励一顿饺子、破纪录奖励一顿饺子、修水渠奖励一顿饺子……在那个食物贫瘠的时代,一顿饺子对于石油人来说是莫大的骄傲和鼓励。几千名钻工坐在自己的铝盔前吃饺子的画面更成为无数老会战永生难忘的画面。

  整装、起程、拓荒、落脚……几十年来,漂泊的石油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燃起点点灶火,哪里就会撑起座座井架,从食不果腹到丰衣足食,从缺油贫油到自给自足,石油人的食物不断更迭,前进的脚步从未停歇……(魏枫)

舌尖上的“油味”

  【档案】

  朱天日,1949年出生,祖籍黑龙江密山,1973年转业分配至大庆油田第四采油指挥部,担任过采油工、注水工、拖拉机手、宣传干事等职务,2009年退休。

  朱天日担任通讯报道员期间,用相机记录了当时一线员工的生产和生活状态,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采访对象: 朱天日 采写:记者王志田 通讯员苏伟

  “我当个石油工人多荣耀,头戴铝盔走天涯……”说起铝盔,人们很自然地就会想到《我为祖国献石油》那豪迈的旋律。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这看似普通的铝盔,在石油会战时期的大庆油田,竟是许多老会战的用餐工具——饭盒。据说,后来北方人盛饭用的“盔子”,就是由它演变而来。

  从铝盔、茶缸子到盔子、二大碗,从靠野菜充饥到“五两保三餐”,从“野菜包子黄花汤”到土豆咸菜窝头玉米糊,再到高粱米饭、玉米面粥,无论盛饭的工具如何变化,有一点始终没变,那就是老石油人舌尖上品尝的“油味”。

  “常常用沾满油渍的老茧手抓起饭就吃,端起水就喝,老会战舌尖上‘油味’十足,却唯独少了营养,他们是常年不识肉滋味呀。”半辈子从事油田宣传报道工作、采访过许多石油老会战的朱天日告诉记者,与现在人吃得饱还要有营养、吃得好还要有滋味比起来,老一辈石油人不求别的,一求吃饱肚子好会战,二求“小开荒”保“大会战”。

  吃饱肚子好会战

  都说民以食为天,大庆石油会战初期,粮食定量低,工人们吃不饱,最严重时“五两保三餐”,靠野菜充饥,靠“野菜包子黄花汤”改善。看到自己的钻工饿着肚子打大钳、提卡瓦,时任大队长的王进喜常偷偷落泪。因此,他上井从不忘记背上炒面袋,不多占钻工们一两粮食。当上级决定开荒种地时,他举双手拥护,立即组织人马开荒种地,大搞农业,并提出口号:一定要让工人们吃饱肚子好会战!

  那时,蔬菜紧缺,冬天全靠土豆、咸菜补充会战职工体力。为了给钻井工人补充营养,王进喜组织家属管理站的姐妹们除了种植玉米、黄豆等粮食作物外,还开垦出菜地,种上了土豆、甜菜等蔬菜。每到秋收季节,望着又白又大的甜菜堆,家属姐妹们脸上笑开了花。

  “小开荒”保“大会战”

  搞钻井的为啥要开荒种地?朱天日引用那些老石油会战的原话说:“为了坚持会战,忍饥挨饿的‘老铁们’可是吃尽了苦头。有的卖了手表、杯子,换点东西吃,有的到老乡家里去找土豆、拣白菜帮……正因为这样,大队长王进喜才积极倡导组织小开荒,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饱肚子保会战。”

  说干就干。王进喜拿着铁锹带头走进荒草地,大家也操起铁锹、镢头跟上去,大庆石油会战时期老钻井二大队农副业队就这样诞生了。铁锹开荒毕竟慢,王进喜借来拖拉机,一口气开了300亩生荒地,适时种上大豆和玉米,再在人工开出的100多亩地里,种上萝卜和白菜。

  1961年,经过大半年开荒建设,500多亩的庄稼长势喜人,秋天收获粮、菜10多万公斤,每个职工补助粮食32.5公斤(比平均水平多7.5公斤),各钻井队也分得一部分调剂粮、菜,职工生活有了改善。到1962年,二大队又产粮食8.5万公斤,菜16.5万公斤,各队食堂都变了样,已经能做豆浆、炸油条、生豆芽,土豆、白菜、萝卜保证供应,在全油田第一个实现了“手中有余粮,保会战不慌”的目标。

 吃杂和面 建大油田

  【档案】

  曹长信,1931年出生,祖籍河南,中国石油工业大开发第一批钻井工人。1954年,初中毕业后到玉门油田担任钻工,后又到吐哈油田、吉林油田,先后担任过钻井队长、钻井指挥、工会副主席等职务,1989年退休。

  85岁的老钻工曹长信说,自己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就像“钻井泥浆”。现在每每做梦,仍是和那些钻井弟兄吃着杂和面骆驼草团子,在天山脚下挥臂钻井。

  1954年7月,初中毕业的曹长信来到玉门油田发源地——位于戈壁滩的老君庙油田。施工处离驻地较远,每天早上出队前,他们带上装满馒头和菜的饭盒,用方箱子装满水,在戈壁上一待就是一整天。虽然一年四季吃冷饭,但毕竟还能吃饱。

  1958年,石油部从玉门油田抽调一批钻工到新疆吐鲁番油矿开展建设工作,即吐哈油田前身。4000多名石油工人浩浩荡荡来到天山脚下。1959年至1961年正是3年自然灾害时期,吃粮食开始定量。钻工属于重体力工种,原本一个月定量的25公斤杂和面减到20公斤以下,根本吃不饱。

  戈壁滩上生长着一种叫骆驼草的植物,钻工们在火焰山口放几口大缸,将采回的骆驼草涮上几遍,以涮掉黏在骆驼草上的碱土。钻工们将涮好晒好的骆驼草剁碎,掺到杂和面里。掺了骆驼草的杂和面团子有原来的两三个大。骆驼草上的碱根本无法涮干净,长期食用后,80%的钻工出现脸和脚浮肿、拉肚子的现象。

  有时,食堂管理员会去附近农村收些白菜叶子煮好,外加两桶用酱油和盐调好的汤汁。为激发员工工作热情,当时已是1289钻井队队长的曹长信在钻工中搞起劳动竞赛,奖品是4两不掺骆驼草的杂和面。

  晚上吃完饭,曹长信不许钻工外出活动,统统在帐篷里忆苦思甜,或一起唱唱歌,然后就睡觉。因为他们吃的那点粮食,稍一活动就会消耗掉。

  1960年的春节,吐哈石油管理局给每位钻工发了足斤的面和肉馅。钻工们就在修好的天山水渠旁架上铝盔,煮起饺子。曹长信不会包饺子,就汆起了水丸子,满满一锅一扫而光。天山脚下,一眼望不到边的灯火,几千名钻工坐在自己的铝盔前吃饺子,景象颇为壮观。曹长信说,这是一个永生难忘、非常幸福的春节。

  1961年,吉林油田前身扶余油化厂成立。曹长信响应政策,坐10多天火车来到吉林油田支援开发。钻工的口粮是一个月不足20公斤的玉米面,腰带已经系到最后一个眼,他们仍喊着“扎紧腰带干革命”的口号。

  1964年,扶余油化厂号召,哪支钻井队能在最短时间3开3完3口井,就奖励饺子。曹长信和他的弟兄们铆足了劲儿,仅用一个月时间就完成任务。领奖了,他们吃了一碗又一碗的饺子。

  不久,曹长信又带领钻工创下钻进1005米的纪录,当时的扶余油化厂同类钻机只能打到500米深。饺子奖励不起,吉林石油管理局就为曹长信这支铁军焖了几锅带肉的大米饭,大家吃得喷喷香。(记者 王珊珊 通讯员 孙淑娟)

在冷湖播撒“绿”的种子

  【档案】

  冷湖试验田建设于20世纪50年代末,位于青海油田冷湖石油职工医院住院部门前,占地约1万平方米,种植有青稞、向日葵、油菜、白萝卜、洋芋、大白菜等新鲜蔬菜,主要供给医院食堂,为住院病人改善伙食。20世纪80年代末,医院扩建,试验田被新建住院部征用。
“我父亲今年已经92岁了,他在冷湖四号试验田里耕种了37年。”周青惠说,父亲周玉清是个石油庄稼汉。

  冷湖四号石油职工医院试验田建成于上个世纪60年代初。试验田是一块菜地,老百姓管它叫冷湖四号公园。

  冷湖,地处柴达木盆地腹地最西北,高寒、高海拔,冬长夏短,植被稀少,属“生命禁区”。

  时任冷湖石油职工医院妇产科医生马崇煊回忆说,3年自然灾害期间,青海油田职工家属没有人吃饱过饭。时间久了,很多职工家属因缺乏维生素、蛋白质,全身水肿,皮下出血,医院住满了病人。

  为了让住院的病人能吃上新鲜蔬菜,医院全体医护人员在首任院长陈树发的带领下,自力更生,在住院部门前的盐碱地开垦出一块足球场大小的场地。挖渠、引水、换土、施肥,栽树,试种青稞、土豆、蔬菜等农作物。冷湖四号试验田由此得名。

  试验田的“农场主”是周玉清和李志成。

  周玉清回忆,试验田耕种初期,由于土质差、含盐碱、肥料稀缺,栽种的树苗成活率很低,播种的蔬菜几乎不出苗,青稞和向日葵等农作物只长秆、不结果。

  职工医院本想靠种植蔬菜给住院的职工家属改善生活。可是,这想法一时难以实现。

  周玉清、李志成分析来分析去,认为还是地里“营养”不足,种子质量有问题。周玉清说,1962年、1963年的冬天,他和李志成拉着板车把冷湖四号公厕里的“肥料”一车一车拉到试验田,然后再一锹一锹撒在地里,放满水,冰冻一个冬天,开春翻地。连续两年,试验田的土质终于得到了改善。

  地再好,没有好种子还是解决不了结果的问题。当时,种子属于国家计划商品,个人买卖是投机倒把违法行为。思来想去,周玉清与爱人决定携家带口回四川老家探亲,“贩运”种子回来。

  1965年秋天,周玉清携家眷4人,一路颠簸回到家乡。其间,他一边访亲探友,向乡亲讨教耕种技术,一边自费向亲朋好友购买所需要的种子。回程路上,为了保护好种子不让沿途汽车站和火车上的警察没收,他发动家人把种子藏在衬裤里面,扎紧裤腿,避免种子漏出来,然后在外面穿着肥大的裤子,一点都看不出裤腿里藏着的“秘密”。就这样,经过三天四夜提心吊胆的旅程,周玉清终于将种子平安带到冷湖。

  次年夏天,冷湖四号试验田在周玉清和李志成的精心播种下终于结果。几十块“田字格”里郁郁葱葱生长着油菜、白萝卜、香菜、韭菜、土豆。虽然产量不高,但病人感觉比吃人参还要金贵。

  那个年代,吃新鲜蔬菜比过年还幸福。因此,地里的菜常常“丢失”。李志成干脆把家搬到了菜地里,一年四季守在田间地头,一住就是13年。

  到上个世纪70年代初,冷湖四号试验田初具规模,田间多种蔬菜每天能收获几十斤。从那时起,冷湖四号试验田不单单是种菜,这片来之不易的绿地俨然成了职工家属的公园。春夏,试验田是老人遛弯、恋人牵手、孩子嬉戏的必然去处;冬季,试验田灌满水,厚厚的冰面上每天人头攒动,滑冰、玩乐,好不热闹。(记者 吉海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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